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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五章 噩耗傳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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噩耗傳來

蘭心簡直不敢想象,玲瓏究竟要有何等的忍耐力才能經受得這般傷害,甚至在左婉柔那般殘忍對待她時吭都不吭出一聲來。

這等倔驁的女子太過於令人心疼,如若不是經歷了些什麽,又怎能變得今日這般剛強。

“公主不用擔心,我沒事!”玲瓏淺聲道,絕色的臉上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。

的確這點傷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麽,以往在簾耘山莊所受的傷痛比現在不知慘上幾倍,疼痛對於她來說早已麻木,今日這點小傷她又怎能埃不過。

“怎能沒事,你剛才流了好多的血!”蘭心哽咽道。

自小她就被相景殊寵在手心裏,雖說在宮裏對那些殘忍手段早已見怪不怪,可偏偏卻從來沒有見過這般血腥一幕。

何況玲瓏這般嬌弱的女子,她就那般面色蒼白的倒在自己面前,這讓她如何不感到害怕。

”我現在不是沒事了嗎?“眼見蘭心這般模樣,玲瓏心憐的擡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。

在她心中,像蘭心這般純凈的女子是不應該流淚的。

”你現在是沒事,可左婉柔是不會放過你的,“蘭心咬牙切齒道。

她才認識玲瓏不過數日,偏偏就已經撞見她兩次欺淩玲瓏,而且一次遠比一次狠辣。

”二小姐雖然性情刁蠻了些,可看在羽公子的份上,至少是不敢要我的命的,“玲瓏自嘲笑道,傷口在這個時候又疼了起來,讓她難受的咬了咬唇盡量不發出聲音來。

近來流了太多的血,以至於她的傷口恢覆得越來越慢,到現在稍微一牽動傷口便如鉆心刺骨那般的疼。

娘親說過,血一流幹,她的陽壽就此為此。

靈女族靠血液存活,不如常人那般可以再生血液,只要流幹了血,這一生就算這樣子走完了。

”就因為羽現在不在府中,她才敢這般囂張!”蘭心憤懣道,“我看吶,左婉柔就是想在羽回府

之前要了你的命!”

若是此番左翎羽在府,左婉柔斷然是不敢這般欺淩玲瓏,畢竟玲瓏是左翎羽的人,這打狗還需得看主人,豈能任由她這般胡作非為。

”公主放心,她奈何不了我的!“玲瓏冷然道。

今日這事純屬意外,若非不是她沒有註意到左婉柔的出現,也不至於會惹出這場風波來。

左婉柔有心欺淩於她,可終究不是她的對手。今日要不是她有傷在身,又怎麽可能任由她白白欺淩。

一想到她對自己下狠手猙獰的模樣,玲瓏只覺得那女人太過於可怕,拳頭在這個時候忍不住握緊而起。

”你在左府無權無勢,就算有羽庇護又如何,羽總會有不在府裏的一日,到時候你又如何能自保?“蘭心一臉憂心道。

左翎羽是朝廷的忠臣,平日還有政事需要處理,這府中的大大小小事情全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,如能讓他喘得上氣兒來。

蘭心想給相景殊驚喜,亦然也想要為他分擔一些事。

畢竟日後二人若是成了親,相左言可是會賜予府邸,難不成玲瓏還要繼續呆在這西苑受盡左婉柔淩辱不成?

那女人手段頗多,今日能這般對待玲瓏,他日要的可便是她的命。

”公主放心,報完羽公子的救命之恩,我會離開這裏,“玲瓏道。

”離開這裏你又能去哪裏?“蘭心一臉的憂心,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道,”王兄若是知道你有這等心思,該會有多麽的傷心。“

聞聲,玲瓏的心情在此刻甚不是滋味兒,就這樣陷入了垂思之中,好似每每一提到那男人,她的心情便會由此受到了影響。

”對了,公主的綢帕還在我這裏。“

想到那還未歸還蘭心的綢帕,玲瓏從身上取了出來,卻發現那綢帕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的鮮血染紅。

那斑斕的殷紅著實觸目驚心,帶著甜膩的血腥味在鼻腔裏蔓延,玲瓏有些怔了怔,那雙手就這樣逗留在半空之中,神色在這一刻有些恍惚了起來。

”玲瓏,你怎麽了?“蘭心接過那綢帕在掌心之中,一臉擔憂的看著她。

”沒事,只是把公主的綢帕弄臟了——”看著綢帕上面的粉白牡丹已不見原來的樣子,玲瓏惋嘆一聲。

本是清純脫俗的花束,偏偏就因為她的疏忽而沾染上不該有的痕跡。玲瓏心裏到底還是愧疚的,畢竟那是蘭心的貼身之物。

“無妨,不過是一方綢帕而已,在讓人重做一個便是,”蘭心清淺一笑,迷人的梨渦在雙頰浮現,整個人更顯傾城絕麗。

只是在這個時候,綠依突然神色慌張的闖了進來,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還掛著細小的汗珠。

“公主,不好了——”綠衣聲音有些氣喘道,”太子殿下,他——“

”王兄怎麽了?“聞聲,蘭心的心在這一刻徹底揪緊。

”剛宮裏的人來報,羽大人舊傷覆發,太子殿下率軍沖鋒前線被敵人從背後偷襲,身負重傷昏迷不醒——“綠衣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這番話說得完整,只是還未說完,蘭心就已經心急的跑了出去。

玲瓏此刻的臉色亦是煞白得厲害,整個腦袋空蕩蕩的根本就得不到思考。

相景殊受傷了?那人那般英勇怎能受傷?

他答應過自己會好好的歸來,可現今——

如此一想,玲瓏絲毫不顧自己身上還有傷,就這樣強行下了地追隨著蘭心離開的方向一步步艱難追去。

此時,營帳裏,太醫匆匆忙忙的趕了進來。

榻上的男人雙眸緊閉,那張俊朗的臉上蒼白無色,涔薄的唇因為失血過多在現刻顯得有些許的幹

裂。那肩膀上的鮮血依舊流個不停,已然將整件鎧甲盡數染紅。

“不管如何,殿下絕對不許有事!”左翎羽狠厲道,猩紅的眸子裏盡是令人寒戰的冰裂之色。

從危淩峰回來已經讓他九死一生,如今冥猿王那一刀下去,若非不是厲影護駕及時,只怕相景殊這一次就得葬送沙場上了。

今日相景殊之所以會受傷全都是他一手造成,若非不是他的傷,他又怎會親自率兵沖鋒前線,又怎會遭受到冥猿王的突襲。

左翎羽只覺得懊惱不及,一拳就這樣狠狠擊向自己的心口,那還未愈合的傷經由他這麽一擊,此刻鮮血又流淌了出來。

“羽,你在做什麽?”在他一拳又要落下之際,厲影快一步阻止了他。

“都是我的錯,若不是因為我的傷,殿下也不會躺在這裏性命垂危——”男人仰天低吼,闔黑的眸子裏盡是濃重的悲傷之色。

“事到如今你在自責又有何用,若是你還知道殿下為你而傷,那你就該給我振作起來!”厲影雙手按住他的肩膀道,那張英俊的臉上還沾惹著血水未來得及洗凈,在此刻這般瞪大眼眸低吼,倒顯得有些猙獰恐怖。

誰人都不願見到相景殊受傷,可左翎羽是他的兄弟,他又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負傷上陣而深陷危險之中。

所幸的是,這一戰他們大獲全勝,邊臨軍舉手投降,而邊臨王也被厲影一劍抹斷了脖子,那頭顱此刻正掛在城墻之上。

左翎羽頹廢的癱坐了下來,那深邃的眸子就這樣落在榻上的男人身上,眼眶在這個時候濕潤了起來。

“殿下福大命大絕不會有事的,你若是真正的為殿下著想,現在就該撐起整個大任防患於未然,決不可讓南凰將軍在此刻有機可趁!”厲影又道,痛心的看著相景殊那張慘白的臉,又無奈的掃過左翎羽的傷口,無奈的長嘆出一聲氣來。

雖然邊臨軍已經棄械投降,可身後呢?那可還有一個南凰傲雪虎視眈眈,如若相景殊受傷的消息傳出,那人指不定還會在背後動上什麽手腳。

似乎這話徹底的讓左翎羽清醒了過來,男人那雙闔黑的眸子裏充斥著無盡的冷厲之色,隨之站了起來。

“影,馬上讓人監督南凰將軍的一舉一動,”左翎羽緊握拳頭道,如今相景殊昏迷不醒,他就算是豁出了這條命也要保得他周全,更不可讓這場戰役毀在了他手上。

南凰傲雪那般狡猾,只怕相景殊受傷一事早就傳入他耳朵之中。現在還指不定在背後籌謀著什麽陰謀詭計,令人防不勝防。

“放心,這件事我已安排妥當,絕不會讓南凰家有任何機會出手。“厲影道。

二人正商談著如何對付南凰傲雪時,太醫在這個時候已經替相景殊處理好了傷口。

”殿下如何了?“左翎羽率先一步問道。

”殿下傷勢雖然嚴重卻沒有傷及要害,目前已無性命危險!“太醫道,擡手擦了擦臉上的細汗。

聞聲,二人這才舒下一口氣來,畢竟相景殊的安危遠比他們二人更來得重要,容不得他們有分毫的懈怠。

”影,今夜務必加派人馬保護殿下,決不許讓人逼近營帳分毫!“左翎羽道,冷厲的眸光掃過四周。

或許是長年來征戰沙場的緣故,讓他練就這般警惕的心智。左翎羽有一種感覺,今夜註定會不平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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